1989年五月初九的晚上,山东高青一户农家院子里,正在准备入睡的刘心静、杨长英夫妇听见门响、狗也叫。妻子杨长英很害怕,夫妻俩小心翼翼出去看了一眼,发现是个小孩儿。丈夫刘心静就把孩子抱进屋里。杨长英觉得不妥,刘心静说,“这是个人,大晚上的你把她放哪里?她爹娘把她扔了, 咱还能扔了她吗。”
第二天,夫妻俩抱着孩子去了县计划生育办公室,说明情况。由于当时高青县还没有专门的社会福利机构收养弃婴,于是他们又将孩子抱回了家。回家以后,夫妻俩越发觉得不对劲,便带着孩子去了医院,这才得知孩子患有脑瘫等疾病。由于病情严重,杨长英心里打起了退堂鼓。
刘心静告诉记者:“当时我就下了个决心,救她一命,把她抚养长大,尽我自己的能力,我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,有我的一天就有她的一天。”夫妻二人下定决心收养这个孩子。
但自从抱进门的第一天开始,小钱钱每到晚上都是哭闹不停,夫妻两个人连续十多年没有睡过一次“囫囵觉”,经常要带着她往返于诊所、医院,一次又一次的将小钱钱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虽然钱钱已经32岁,但行为举止等,却依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。因为疾病的原因,钱钱每时每刻都要有人照顾,连喝水、吃饭都得喂。
刘心静说:“这个孩子从小就有先天性的病,有时候一犯病就没有呼吸了,嘴里都是痰、沫。我为了救她就也不管脏不脏了,我就对着她的嘴把痰吸出来,慢慢的她就不憋得慌了,就恢复过来了 。”
采访中,杨长英正在叠一件刘心静年轻时穿过的大衣,也正是这个大衣,陪伴着一家人度过无数个难熬的夜晚。
杨长英回忆,(刘心静)每晚用大衣揣着钱钱,在屋里来回走,晚上也不睡觉。坐着的时候我就把被子枕头拖过来让他倚着,揽着睡一会,一动弹孩子醒了,就再继续走。
为了照顾孩子,刘心静辞掉工作,专心在家做起了“奶爸”,教钱钱说话、走路、唱歌、认字……与正常孩子相比,钱钱说话、走路都晚,直到两岁多,才含糊不清地学着说话。从钱钱嘴里喊出的第一声“爸爸”,刘心静至今记忆犹新,这一声爸爸也让这个汉子瞬间哭成了泪人。虽然妻子杨长英身体一直不好,患有心脏病、高血压,还有肺囊肿,刘心静的年纪也越来越大,并患有胃病,但32年来,他们从未产生过放弃养女的想法。
“只有我们有口气、能动弹,这孩子我们就不会丢下她,我们继续养她,怎么说都是救她这一命了,这要我们两个还活着,我们就继续养着她。”
从最初的恻隐之心,
再到倾尽半生默默守护,
这对平凡的农家夫妇,
用青丝变白发的真情,
守护着脑瘫女婴的生命,
也把心中的一念之善,
演绎成了静静流淌的无声大爱。
记者 孙凯旋 王良 淄博台 张震 高青台 姜歆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