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作者丨王延鹤
“2022请对我好一点!”
新年钟声响起时,不知道多少人暗暗许下了这个心愿。
然而开年十来天,西安的德尔塔依然嚣张,天津、河南、深圳与奥密克戎的攻防战又悄然打响,很多地方又发出了“非必要不离开”的建议,一切与2020年的武汉是那样的相似。
疫情已经断断续续绵延了三年,期盼与焦躁这两种情绪也就变换着节奏折磨了人们三年。
3年时间,国家的政策都可以完全调转方向,个体的生活又怎可能云淡风轻。
今天,让我们视角放在社会最不起眼的边边角角,最经不起风雨的一群人——他们是疫情冲击重灾区的餐饮个体户,是活不出自己精彩的乡村留守妇女,是被数字化“壁垒”的老年人,是容易被埋到社会镜头角落里的5亿多农民,以及最最需要被关爱的那些孩子……
一面是时代的大转型,是家国的宏大叙事;另一面是平凡人的喜怒哀乐,是无名者的传记。
在一粒灰与一座山不停地转换之间,我们很庆幸,我们所有人都不用一个人孤独前行。因为,所有人都在被连接,所有人都可以被需要。
微小的个体,有时候汇聚到一起也会有力量。些微的温暖汇聚到一起,足以度过寒冬。
就想活出个人样来
去年12月哈尔滨疫情时,有几张照片在全网流传:
一对开饭店的夫妻,望着空荡荡的餐厅,最后相互拥抱,放声大哭。
长期不能堂食让店铺收入锐减一大半,而房租、水电、人工、材料成本仍要负担,一般的小店经不起这样的折腾。
这两年服务业受到的冲击很大,尤其是餐饮业,像这样的夫妻小店,全国至少有600多万家,分布在中国社会毛细血管的终端。每个招牌背后都是一户人家。
2021年全国市场主体超过了1.5亿户。这里面只有4600万是企业,有200多万农民专业合作社,还有1亿多是个体工商户。
从小区街上漫步过去,你目力所及的饭馆、菜摊、小卖部、打印店、理发店、水果店,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小店,基本都是个体户。
他们共有的特征是,不开工就没饭吃,抵御风险的能力较弱。
而中小微企业和个体户提供了85%以上的城镇就业,这是关系到7亿多人就业的大盘。
年末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里25个“稳”、8次提到“就业”……2022年的基调就是:保就业、保民生、保市场主体仍是重中之重。
中国的服务业从业者从没感受到,一个选择居然关乎生死。
这三年,数字化帮到了很多小本经营者,让他们可以多撑一会。
很多人误以为数字化是一种很高大上的技术,其实不是的。对小店来说,建几个客户微信群、贴出收款二维码,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。
据中国信通院发布的《数字化时代就业新职业新岗位报告》,2020年微信生态蕴含的就业机会就有3684万个。
即使在疫情中,包括餐饮、旅游、零售、酒店等传统认为很难互联网化的行业,都在大胆地尝试,寻求破局之道。
餐饮行业的商家,通过扫码点餐、预点单、小程序外卖等方式都实现了增量收入,2021年餐饮商家小程序的日均使用人次超过了千万级别,复购率达到了行业大盘的3倍。
四川宜宾有一条林家巷,被网友戏称是宜宾最有名的一条街。小巷子不到一百米挤下了三四十家裁缝店,从70年代末裁缝们就在这里做生意,一直屹立不倒,甚至生意还愈发红火。
一家裁缝店,一位师傅,可能生意就覆盖方圆500米的居民。
但当它们的服务线上化后,潜在客户就能拓展到一个市。这是最直观的一种小店线上化,突破了空间和时间的局限。
而随着林家巷裁缝街名气打响,裁缝们通过视频号、旅游、物流,还能吸引到天南海北的外地订单。街上手艺好的裁缝,订单接到熬夜也做不完。
现在,客户和师傅直接通过微信商量版式、工艺和花样,搞定制化服务。师傅们的缝纫机也从手摇式更新到计算机操控的新款式,慢慢也开始升级。
微信可能是中国普及度最高的一款软件,从始至终它都在做一件事——连接。
再微小的个体都有力量,再微小的场景都值得发掘。
让留守农妇起舞
54岁的吴圣翠是一位湖北的农妇。
她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,一年难得回来几次。在村里,吴圣翠每天要打理菜地、鱼塘和鸡舍,与数以千万计的其他留守农妇没什么两样。
但是到了晚上8点,吴圣翠就变成了“香菇妹妹”。
她会穿上粉色的大衣,仔细化好妆,坐在手机前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直播聊天。
吴圣翠学会弄视频号,是因为村里组织学习了直播带货。她一开始没想着靠直播挣钱,因为最初做直播比干农活还辛苦,赚得还没卖菜多。
但是当一个ID是Allen Zhang的人打赏了她一杯奶茶,有人下单了她的农货时,吴圣翠还是激动了一晚上。那时她还不知道Allen就是微信的创始人张小龙。
后来能卖出上千块的农货了,吴圣翠就买了一个音响,在自己的院里尽情跳舞。
她觉得,在视频号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,也觉得自己终于被别人看见了。
不管是小程序、视频号,微信都将使用门槛降到了最低。这使得过去很多无法想象的社会实验正在中国大胆生长,很多屏障和鸿沟正在被跨越。
张小龙曾说,视频号希望的是人人都能表达,而不是只有网红和大V的表演。
微信也许是联系人最多的一个平台,它正在让再小的声音都能被听见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牌。
这已经不是在满足提升收入的需求,而是在帮助个体的自我实现。
数字经济延伸的过程中,学习、勇气和热情都比学历更加重要。
人是需要生活在希望中的。困难中,一台电脑、一部手机可能就意味着新的希望。
那些笑中有泪的故事,才是中国不断上升的叙事诗。
背上我的父亲母亲,迎风狂奔
过去这两年,最真实的中国在流调报告里。
你有没有算过,一天到底多少时间是在家里的?
尤其是上有老、下有小的中间一代,每天至少10个小时是奔波在外。眼一睁,脑子里沸腾的就是一家的生计。
但有多久没亲亲孩子的脸,没有抱抱爸妈?
过去十年,时间仿佛越过越快。现今,有近2亿独生子女也正步入中年。有人留言,总感觉自己还没长大,父母怎么就老了。
民政部预测,在十四五期间中国老年人口将突破3亿,超20%的人口步入老年,中国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。
网络从2G到5G,却快不过父母头发变白。
如果在万物加速的快时代,没人愿意为老人驻足,最终会满盘皆输。
疫情之下,健康码成了第二张身份证,走到哪里都要出示。很多老人连手机都没有,无码可依、寸步难行,也成了一个管理的难题。
微信客服曾接到求助电话,一位老人被“上传手持身份证照片”难住了。
客服姐姐只听老人在电话那头喃喃重复:
“我没有家人,没有人帮我拍这张照片,你们千万不要挂电话。”
最后,老人在微信老年人专属客服的一步步引导下解决了这一问题。
教过老人使用手机的朋友应该明白,怎么连WiFi、注册、密码设置、绑定银行卡、扫码……都要耐心解释,老人也不可能一下就学会。
网上购物、自助缴费、医院挂号、网约车,老人也用不习惯——衰老是无法抗拒的,但“数字鸿沟”并非无法弥合。
截至2021年6月,中国网民规模达到10.11亿,其中60岁及以上网民占12.2%,老人需要制度化、成体系的帮助。
一些条件不错的社区,会组织老年人活动,开设手机学习班。
在无锡一家社区中心,上课的“老师”80多岁,“学生”平均年龄70多岁,60岁在这里算年轻人。一群老人上完课,回家就在微信发语音、拍视频,实操学到的知识。
地方政府多在推进线上的适老化建设。广东在微信小程序“粤省事”上线了全国首个“尊老爱老服务专区”;浙江杭州打通了市民卡和健康码,老人靠刷卡就能出行、就医。
互联网公司里,中国老龄协会和微信合作推出了公益项目“银龄计划”,要在3年时间里帮助1000万老人掌握数字化技能,老人随时可以通过小程序查询手机使用、网上服务、防诈骗等知识。
改革开放后的中国,数字化技术是最平等和平权的一次技术普及,让所有人迅速发掘自己在社会中的可能性,凭什么老人要被落下呢?
操劳了大半辈子,也是时候重新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方式。
让孩子们抬起头来
镜像另一边,是新一代的中国孩子。
讲个恐怖故事:最大的“20后”都已经2岁了。他们眼中的90后,就像90后眼中的60后。
再讲个恐怖故事:快过年意味着,马上要放寒假了。熊孩子们乌泱泱回家了。
新生代中国小孩,是在手机、互联网的浇灌下长大的。
一些两、三岁小孩子才学会说话,“吃饭睡觉”还念不会时,竟然学会了“老铁666”,“家人们点个关注”。
父母在家躺着刷手机,孩子从小耳濡目染;一些没精力爹妈,半推半就让孩子玩手机;爷爷奶奶带的孩子,更是管不住。
刷视频、氪金充值、看小说……如何管教小孩玩手机,是现在所有父母绕不开的话题。
毕竟,在数字时代,孩子的成长环境已不可能与网络、手机、电脑隔离。
学校要上网课,在线提交作业,每天打卡;孩子们在形成自己的社交圈子,用到微信、QQ很正常;数字技能培养更是从娃娃抓起,一些小学生编程达人,早就登上过报道热搜,成为新版“别人家的娃”。
和数字平台适老化一样,对青少年的保护,考验着互联网公司们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早期各个平台的做法,基本是靠“堵”,通过禁止、隔绝、屏蔽来限制未成年人使用特定功能。
但孩子也很聪明,像实名认证这种规则,他们有无数种方法突破。
在去年,互联网公司们都在加强了防沉迷、未成年保护的开发。以腾讯为例,微信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数次升级青少年模式。
微信青少年模式升级
微信的做法相对人性化。比起时间控制、锁屏、完全屏蔽、隐私监控而言,微信只保留了基本的监管功能,和屏蔽不适合的内容池。
这是一种工具理性,让孩子既得到保护,也得到尊重。
更重要的是,靠外力无法根本解决“玩手机”这一问题的。父母在教育、陪伴的缺位,孩子会通过手机去补位,这是天性不可夺。
手机争夺战的核心,还是父母要付出更多时间精力,去与子女沟通信任、构建亲子关系、共同成长。
毕竟,能相互理解、相亲相爱的情况下,谁想天天和小祖宗斗智斗勇呢?
重返大山,山路为谁开
相比而言,更难度年关的,还是农民同胞们。
疫情让很多人忽视了这两年愈演愈烈的极端天气,暴雨、洪涝、干旱、高温……
城市灾后恢复速度很快,城里工作的人,只要复工、复产就能快速获得收入,大小企业或多或少也有保险赔偿。
农村不一样。只有几亩地、几头牛的农民,承担风险的能力很弱。
一旦耕地受灾,往往颗粒无收,一年的辛苦白费。这个年过不好了,明年孩子上学的钱都凑不上。
去年9月之后,河南郑州,蔬菜大省山东等产区都受到强降水影响,大量菜地被淹,大棚被毁。
又因为2021年大宗商品价格暴涨,煤炭、天然气、硫磺等原材料变贵,化肥价格创了12年的新高。
尿素的价格几乎翻了一倍。一位河北种小麦的农民算了笔账,每亩地的化肥成本涨了至少50块,7亩地光是化肥成本就要2000多元。
即使如此,这些手头不宽裕的农户们,仍然自发组织抢收地里的白菜、运到疫情地区。就是这样一群可爱的人,还在捐出自己的力量。
中国还有5亿多农民,这才是中国最需要科技关照的一个群体。
2021年一份针对农村的调查问卷显示,超过9成受调查网民希望尽快在农村推广互联网技术。其中,农业生产设施、医疗设施、公共基础生活设施是农村网民最希望得到科技改进的领域。
毕竟现在农村空心化,愿意务农的人不多了。青壮年外出打工,剩下“386199”大军(妇女、儿童、老人)留在村里。
村里的孩子寒窗苦读十几年,也是为了在大城市扎根立足。原因无他,城乡差距的现实摆在那里。
所以,我对那些能放弃城市高薪工作,带着一身所学回乡打拼的人,总是怀有敬意。
有些人给村里带来了智慧农业,大疆农业无人机,推广更高效的农业生产;有些人带回了数字业态,打造产业+旅游的资源。
现在全国的农村都在推广学习直播带货,
2013年,赵树鸿放弃了在北京某IT大厂百万年薪的工作,回到甘肃老家陇中当了一名村官。
他回乡那年,当地有12个贫困村,贫困人口13504人。
他最开始走访村里的孤寡老人,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,家里漏着雨,屋里只有她给自己准备的棺材和寿衣。
赵树鸿把老太太的故事放到了自己的视频号“村官小树”上,引来了很多人点击。受此鼓励,他之后每天都将自己走访村民的日常拍下来,告诉外界大山里的清苦生活。
随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,赵树鸿也跟风搞起直播带货,把山里远近闻名的当归、黄芪、党参,和农户养的猪仔销售出去,给乡亲们增加一份收入。
去年,当地一万多户已经实现了脱贫。
小树说,“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,把农户的产品卖出去,是我作为村官最主要的做的事,让每个人都燃起对生活的希望,是我做视频号的意义所在。”
一个人能走出大山,是强大;一个人敢建设大山,是伟大。
能让乡里人挣钱,留得住人才和劳动力,推动乡村与大城市接轨,这是中国最需要的真本事。
对中国来说,全面脱贫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。乡村振兴是巩固脱贫成果,下一轮经济发展,应对全球化危机的压舱石。
结语
当中国的一只脚踏上了高收入的门槛,负责任的政府、时代的企业往往会把相当的关注放在需要抬起的另一只脚上。
美好生活——那是全体中国人、14万万人共同的向往。
过去十年,互联网企业做成一件事:连接起每一个人。
以用户最广泛的微信为例,截至2021年三季度末,月活跃用户数达12.63亿。连微信小程序日活也突破4.5亿,活跃小程序数量同比上涨41%。
从2017年开始,互联网平台不约而同开启了下沉运动,下沉到中国小镇、农村去要新流量,新市场。城里人能享受到的服务,眼下也纷纷复制到了县城、城镇:扫码支付、外卖点餐、共享单车、社区团购……
它是数字技术与现代生活方式的下沉,对于众多边缘人群而言,数字化不再只是寻求情感连接的“场所”,是让所有人能够紧紧跟随时代步伐的助力,它现在可能是生计、生活以及在困境中让你依然选择相信的力量。
当几年都见不到父母一面的留守儿童,现在能够每个月、每个星期隔着屏幕向父母汇报自己的学习;当十八线城镇的中青年在本乡本土也能找到收入不错的工作,享受普通家庭的日常;当越来越多的农村有了被互联网加持的、时髦的新职业……
当你能轻易感受到这样微小的美好无处不在,顿时就会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变得值得。
后疫情时代,世事多艰。每一份善意都重要。
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委屈,嘴上说说躺平和摆烂,但又昂起头来、站起身来,只因为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前行。
科技是一种能力,向善是一种选择。科技将亿万人每一点微小的善汇聚起来:一次知识的普及,一笔救急的善款、一种功能的健全、一个善意的讲解……这种力量终将汇成山川湖海、连绵不绝。
我们看得到洪流不可逆,也看到没有什么不能改变。
每个人都有力量,才能开辟美好的前程;所有人都有力量,就能照亮国家的前路。
只有跑起来,才会越跑越坚定。